谢谢你的喜欢

光蓝如月

我超喜欢果鸡的

Kokily.:

微薄之礼,不成敬意。 @月蓝 


什么时候再来陪我写诗啊月蓝爹爹,你的更多黑历史我就不爆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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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蓝如月


 


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,她张开骨节分明又纤细的手,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落到胸前的头发,然后往后一拨,在手指快要滑到发尾时放开,于是那缕头发就这样被抛到了肩后,落下时发出微弱的拍打声。很安静,我想。


后来我有幸和她分到一个寝室,一开始我们之间没有多言语。后来朋友无意中和她提起我会写文章,她显然有些兴奋,她和我说,你也会写文章啊,好巧,我也是。


我说,天哪不会吧。


她说,天哪太有缘了。


我们第一次交换文章的时候是在自习课下课之后,我拿着她的手机,她拿着我的手机,她说我的描写很美。她告诉我,她有三千多条备忘录,不过都还没有写完。我说,是嘛,我才刚开始写一些东西。那时候的我力量还很弱小,性格怕生多疑,抗拒肢体接触,底线很容易被触发,但我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是这样的人。那天晚上我们交换了社交账号,她来找我聊天,我躲在被子里,眼镜被手机屏幕映得反光。最后我跟她说了晚安。后来我们很少聊天,现实也不太多联系。


她刚开始好像一直很不在乎这些事情,我很失落。直到有一次她借走了我的便利贴,并且在我随意摘抄的诗句下面填补了一句新的诗,我秉着不服输的精神回复了她。她笑了,她对我说,这太好玩了。我想她开始在乎我了,虽然这之前也不是说没有可能。之后每当我熬夜赶稿的时候,只要去找她她都会在,即使快到凌晨三点的时候,我给她发一个表情,她都会说“我快要在床上笑出来啦”,并且告诉我要早睡,可我没听,因此那段时间身体状况很差。


她准备好了一个笔记本,封面是从上到下的渐变的绿色,从青绿到墨绿,很简单,很有仪式感。我们就在那上面写诗。写完了一本,换另外一本,可惜的是在第二本还剩下六分之一的时候,我们分道扬镳了。其实也不能说是分道扬镳,只是分开了而已,是外界的不可抗因素。她是音乐生,声乐十级,我还陪她去琴房练过琴,琴房很闷很热,我的湿头发在里面干得很快。我常常跟她说,钢琴后面不会藏了尸体吧,她说,你可别吓我。


后来我想我们总有一天会各自奔向不同领域的。


不同领域的。


在拿通知书那一天,她穿了一条糖果粉的短裙,像我中意了很久的口红色号。她过来找我,跟我说我以后可以去找你,我们继续传笔记本。我什么也没说,和她一起下楼,给她买了一瓶柠檬红茶。那是我们痴迷了一段时间的饮料,在夏天帮我们驱赶了一部分炎热,我说,你不用还我啦。下楼的时候,我和她并排走,她比我高出半个头,但却很瘦很瘦,我试过挽她的手,但她实在太瘦了,好像我一碰就会折断。我开始不抗拒,但我可能在害怕。


她比我先离开学校。她跟我说,拜拜,我说,再见。


再见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模糊的词,也是我会咬准发音用于和别人道别的一个词。有时候我会觉得它是再次相见的意思,有时候我觉得可能再也无法相见了。很模糊的一个词。她走之后,我很难受,我甚至有想过要哭,但这并没有什么好哭的。


现在她偶尔在晚上休息时间来找我,我说,你可以把本子借给我看看吗,她说,好,我一直都在看它们。那天晚上我得到了两本本子,还有两包小零食,我花了一节自习课去看以前的内容,我在笑,但我知道我很难过。我们写了一个引言和一个尾声,我记得她笑过我说,你怎么把引言写得那么像尾声啊。我说,那没办法嘛,谁叫你在快写完的时候让我写它啊。我问她,我可以去找她吗,她说,你可别在上午找我啊,我要睡觉的。我说好。


今天中午我和她共进了午餐,虽然也有和其他人。在下课的时候,我走出走廊,看到她挥着手奔向我,那一刻我感觉如果她跑过来这段时间再长一点好了,长到足够让我抛弃所有悲伤来迎接她。吃完饭以后,我问她要不要去买牛奶,她说好。因为我想起之前她给我买了一罐卡士固体酸奶,还有我们喜欢的柠檬红茶,可是她买了酸奶,最普通的那一种流体酸奶。我想她可能只是忘了,她好像也喜欢喝这个。


她的寝室在二楼,而我的在更上面。我把她送到二楼,她和我说,拜拜,我说,再见。


在我踏上楼梯的时候,我看到她走过拐角,她张开骨节分明又纤细的手掌,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落到胸前的头发,然后往后一拨,在手指快要滑到发尾时放开,于是那缕头发就这样被抛到了肩后。然而离得太远了,我没听到拍打声,但我仍然觉得很安静。


光蓝如月,我想到了这个不太有顺序的四字词语,并且很自私地,没有说出来,只做了个口型,说给自己听。我很想哭,每一次分别都很想哭,但仔细想想,也没什么好哭的,因为我什么都记得,什么都发现了,什么都拥有过了,没有付之一炬,我们现在都很好,我还是那么欣赏她,所以没什么好哭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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